发信人: wenzi2222222 (wenzi), 信区: Travel
标 题: 以此文纪念一些旅行中的瞬间(1)
发信站: 南京大学小百合站 (Fri Jun 28 11:47:39 2013)

上班了没有长假出去玩,偶尔会坐在办公室里YY。
其实少年游除了把心变野,也有一些好处,比如说可以在放空的状态中回味一些曾经的有
意思或者瑰丽的瞬间。
所以,还有暑假的各位学弟学妹们,趁着年轻,去野吧
PS:文是断断续续写的,目前才写到第三帧;另外,尝试下全文字的贴,吼吼~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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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,办公室的窗外天色不是昏黄,就是泛白。

昨天开完会回到办公桌前,收到一张从沱沱河寄来的明信片,看着印的模糊的青海格尔木
邮戳,想起来已经好久没出游过了。两三天那样的短途消遣对我来说好像算不上出游。

闲话一句,对于出门去看看别处这个行为,最先喜欢用最大众范儿的旅游来描述,然后是
文艺小清新的旅行;到现在的出游,离开现在的生活、现在的状态,去一个不属于日常的
空间,经历一段与目前生活轨迹不相衔接的时间。

与好多小学初中高中就被爸爸妈妈带去好多地方旅游过的小孩不同,我对于出游的向往,
追溯到的是高中时代。在此之前,出游对我来说,就是去峨眉山爬山,去乐山看大佛,去
重庆看朝天门这样的概念。当时同桌的姐姐在北欧当汉语老师,利用假期回去欧洲不同国
家走走,住一种叫青年旅舍的地方。当时同桌绘声绘色的给我描述,说青年旅舍就是背包
客的天堂,背包客就是背着个包走天下的一群神奇的人,这群神奇的人散布在各种小众的
地方。然后,青年旅舍这个名字就存在于我深深的脑海里了。在那个互联网不算便利的时
代,某个机缘巧合,知道了一个叫中国国家地理的杂志,当时和同桌一人邮购了一本国家
地理的过刊《景观大道》,讲的是中国318公路沿线的风景。利用课间时间一字一句,一张
图一张图的认认真真的看完了这本杂志,出游的因子就这样被启蒙了。当时家里挂着一幅
很大的中国地图,给我学习中国地理用,我密密的铁道线,心里想,总有一天我要走完全
中国。

那一年还年轻,觉得未来很美。
那一年很浪漫,觉得世界很大很未知。
那一年十七岁,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成都和重庆。

从十七岁到二十六岁,一转眼就是十年。如果要为这些年走过的地方的每一个地方选一张
照片,而且只能选一张,浮上心头的会是哪个定格的瞬间?曾经有那么多时间,可以让自
己的身体紧跟着自己的心。到如今身上有了更多的责任,不能随心而行,但至少可以用以
前的记忆来滋养当下程式化的生活。

第一帧:西安
湘子门青年旅舍是我出游生涯停泊的第一站,2007年,很懵懂很彷徨的大二。高中时埋在
心里对于青年旅舍的向往蠢蠢欲动,于是搜到了这间湘子门青旅。五天的西安之行在这儿
住了四天,有一天是在华山的一个20人间里过夜。现在回想起来,西安给我的印象已经很
模糊了。就记得这家青旅,上下三层楼,进门的过厅幽凉幽凉的。晚上睡得很安心,同住
的两个上海来的姑娘还请我吃了一顿地道的biangbiang面。在那儿看过的古物大多已经忘
了,唯独这家青旅带给我的安心感一直没有忘记。

第二帧:上海
上海这样高端洋气上档次的城市去过好多次,第一次去是跟四川来的一帮朋友一起。上海
像个精致的女人,但为什么我总是看到她的疲惫和倦怠呢?像她刚刚参加完舞会,一身华
服和浓妆都还没来得及卸掉,脸已经笑倦了,却不巧被人碰见。
那是第一次去上海,之后因为学校或者工作的事情,去过好多次,初见的感觉越来越淡,
只是拥滞在车上,看着公路隔音透明墙外红屋顶白墙带着维多利亚风格的老弄堂时,心里
会生出些对这个城市的最初记忆。

第三帧:浙江-东极岛
那是第一次坐海船,在脏乱闷差的船舱里头晕了整整三个小时,一抬眼望向窗外,海的颜
色又黄转为蔚蓝,还有沐浴在金色阳光里,如同奶酪蛋糕般平滑的礁石海岸。在这个有着
垂直峭壁塑造的海岸线和蔚蓝大海包围着的小岛上,数字朋友们陪着我,一起过了22岁的
生日。白天穿着裙子打赤脚走在阳光里,是那么的开心,吃着便宜而新鲜的饭菜,夜里睡
得很香甜。以后也去过看过海,但这么没心没肺又傲娇的,就是这次吧。

第四帧:西藏
2008年去了趟拉萨。匆匆一瞥。拉萨,或者整个西藏至于我,更多的印象是灰色的。暗淡
的。但在灰色和暗淡中会有一缕光,惊艳的照亮整个记忆。离开西藏时在飞机上拍了一张
照片,高山褶皱和终年不化的积雪。就像西藏一样,有着一些嶙峋的个性,有着一些圣洁
的坚持。但终究抵不过一波一波的想要那片土地上寻求意义的过客。我记得落日下的布达
拉宫,还有前面密密织织的道路和车辆,还有那些手持转经筒面色黝黑的信徒。羊卓雍错
对我而言是一颗好像永远都不能融化的干奶酪,开车的多吉师傅给我们四个旅客一人一颗
,说一路嚼着它就不会产生让人头疼欲裂的高原反应。出了拉萨,到了羊卓雍错,那颗干
奶酪还是原样在嘴里。羊湖的蓝和纳木错的蓝不太一样,一个带着粉嫩的安详,一个是澄
澈的清净。还有那如梦的珠穆朗玛。关于它,我只记得几个片段。十几个U形盘山弯道之后
,下车看到的一线连绵无际的雪山和壮阔的属于高原的青灰色褶皱;达到珠峰脚下大本营
时,下车被数座七千米以上的高峰包围着,落日金辉洒在这些高大的雪山山体上,远处云
雾中裹着雄浑的珠穆朗玛;在客栈,其实更准确的说是藏民家,一盏昏暗的白炽灯下,边
喝难以下咽的酥油茶,边听客栈老板、老板娘、司机还有两个驻防战士用藏语、川话和普
通话交替着交谈,灯下是兹兹冒着火苗的火塘,黑色的水壶吐着蒸汽,老板娘的小女儿还
不太会走路,带着红珊瑚耳坠子……还记得那晚辗转反侧,高反症状让觉得似乎不能呼吸
。第二天清晨用凌冽冰凉的雅鲁藏布江水洗漱后,高反的症状似乎才褪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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